孙窈娘:沉枯井的绝世美人,她到底经历了什么?
时间:2021-06-24 11:38:42 阅读:(263)
一纵沉枯井,红颜为君尽
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,中国四大美女向为人们所熟知,但历史上对此也争议多多,至少在明朝前期不是这样的组合,因为,那貂蝉是虚构的,而《三国演义》成书于明末,所以,在此之前所谓四大美女肯定不会是这样的。这其中经常出现的是绿珠和赵飞燕。
绿珠是石崇的爱妾,当石崇失势,当朝权贵向其索绿珠时,石崇是宁死不从,遂被杀害,而绿珠则从高楼一跃而下,以死殉情。虽然我很不喜欢石崇,但这时的他宁死也不拿心爱之人做交易,这点倒是让人很是佩服。
但孙窈娘就没那么幸运了,她遇到了一个犹犹豫豫,左顾右盼,欲说还羞,拿不起也放不下,既不能勇于接受爱情,也不能保护自己,反而以道德之名来挟迫的男人,以至于她夜投古井,落得个香消玉殒地悲惨结局。而造成这出悲剧之人叫乔知之。星空历史小编为大家带来相关内容,感兴趣的小伙伴快来看看吧。
说起这乔知之的名气与石崇自是不能相比,但也绝对不是有些人说的是人渣一枚哈。他家境虽不是名门望族,倒也是诗书传家的翰墨门第,他还是皇亲,父亲乔师望娶了李渊的女儿庐陵公主,拜驸马都尉,官至同州刺史。这样算起来,乔知之也是李唐宗室,该叫李世民一声舅舅呐。
他本人也算是诗人了,但应该属二三流之间的水平吧,他同那些大名鼎鼎的陈子昂、沈佺期、李峤等初唐著名诗人均有唱和酬答之作,全唐诗也收有他不少诗。而陈子昂第一次随军北征的主帅就是这乔知之,算来还是个出身贵族,文武双全的能人哈。
他家中蓄养了一个婢女,一个美艳的绝代佳人,就是这孙窈娘,不仅歌舞双绝且善解人意。但她同乔知之是什么关系,这个就很难说了,她只是一个婢女,或者叫家中的舞伎,反正就是家奴吧,身份上应该如貂蝉之于王允。从史书所记载来看,这孙窈娘连个妾都不是。
但奇怪的是,与那时候一般贵族男家中妻妾成群不同,这乔知之一生都没有正式娶妻,虽然他喜欢这孙窈娘,但门第的观念是不可能作为正妻登堂入室的,说穿了,在当时的社会,孙窈娘只是一个玩物,如果这乔知之是此生只爱这一人。是为了不使窈娘受委屈而拒不娶妻,这也太高尚了吧,是不可想象的高尚,我觉得不太可能,但真实原因为何,二人是否早已款曲已通,就不得而知了。
后世对二人的关系有很多的臆猜,因为毕竟这样的事是不入正史的,脑洞一开便信马由缰了。有一种说法是这孙窈娘的父亲是乔知之的生前好友,去世后托其加以关照,所以,孙窈娘在乔府的身份介于侍婢、歌舞姬和养女之间,过着类似乔家大小姐的生活。
估计这乔知之也是个爱显摆之人,他官阶并不高,只是吏部的左司郎中,属正五品官员,按照当时的礼制和习惯,家中尚不具备设置歌舞姬的资格。家有美人,你独自欣赏,金屋藏娇哪里不好,他偏不,在宴请同僚,胡吃海喝之时,也效仿石崇,尽出家中美姬艳女侑酒,这孙窈娘当然是重中之重,是重点推介对象。
当时窈娘正值二八妙龄,容貌秀丽、清雅脱俗、歌喉婉转、舞姿飘逸,一出场自然是艳惊四座,一片地喝彩之声。
掌声是响起来了,可这麻烦也跟着来了,就有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要出重金收购窈娘,以求一亲芳泽,乔知之断然拒绝,开玩笑,我把豪车开出来的目的是亮瞎你的钛合金狗眼,可不是让给你开的!
于是,“乔知之家有绝色美婢”的消息,便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传播开来了,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乔知之所希望的,但是,在满足他虚荣心的同时,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”正是这 “乔家艳婢,美慧无双”给他带来塌天之祸。
孙窈娘的艳名终于传到了武承嗣的耳中。武承嗣在当时可是个人物,他是武则天的亲侄儿,是当时武家的红人,他生好色,又恃宠生骄、飞扬跋扈、不可一世,却深受武则天的赏识,被封为魏王,甚至还一度想要立他为太子。
这样一个自由出入内宫,私通妃嫔,视千娇百媚、锦衣玉食的贵族女子如玩物的花花公子,听说乔家有艳女,又生好奇之心,决心要把窈娘攫为己有,于是派人到乔府逼其出让。
乔知之自然不舍,一拖再拖,希望拖久了,那武承嗣也许就忘了,但是直到有一天来俊臣上门劝说,让这乔大人实在是吓得一身冷汗,要知道这个以“请君入瓮”闻名于世的人,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,在他手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,没办法,乔知之当天便将窈娘送入武承嗣府中。
乔知之献美有功,在武承嗣的授意下,立马由五品郎中升任四品侍郎。可是,他的心却相当地受伤,想着窈娘入了武府后的各样情景,五内俱焚。但是,他不是从自己不能保护心爱之人的角度出发,而是出于一种自私的心理,埋怨孙窈娘不能效绿珠之殉情。
于是,他披衣挑灯,写了也许是他此生最好的一首诗,名为《绿珠篇》,用以这段故事来隐喻现在二人的情境,并托人偷偷地送进武府,交给了窈娘。原诗写道:
石家金谷重新声,明珠十斛买娉婷。此日可怜君自许,此时可喜得人情。
君家闺阁不曾关,常将歌舞借人看。意气雄豪非分理,骄矜势力横相干。
辞君去君终不忍,徒劳掩袂伤铅粉。百年离别在高楼,一代红颜为君尽。
晋代的石崇因绿珠而获罪,金谷园中的梁绿珠坠楼而殉情,但这毕竟由两人共同写就的一段令人赞叹的凄美爱情故事。但如今的乔知之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窝囊透顶,与其无情无趣地苟活人世,不如为情舍身,重续来生缘。
乔知之为了自己的感受,不满窈娘未能像绿珠对待石崇那样以死全节,这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,你作为一个小人物,不知高低地炫耀美女,一旦有事,又不能给予保护,及至献美获晋,又觉得羞愧和忿忿不平,反而下意识地鄙夷孙窈娘不能效绿珠以死殉情,这是什么道理嘛。
果然,收到这诗的孙窈娘领悟了乔知之的一番苦心,她对镜理妆,重贴花黄,穿戴整齐后走到花园中,在古井边纵身一跃,结束了她短暂而凄艳的一生。
这一结果是否是乔知之期待的结果不得而知,但孙窈娘肯定以为是,所以,她是将乔知之写给她的诗系在腰间投井的,当武承嗣见诗,暴跳如雷,他痛恨乔知之的诗让孙窈娘的遽然赴死,于是立刻逮捕了乔知之。
乔知之送出这诗后,应该想象得出其后果是什么,但他并没有立即殉情,而是在家等待消息,直到被来俊臣给他网罗了重大罪名,下狱处死,并灭族抄家,下场很是悲惨。
孙窈娘殉身写贞情,娇艳清香萦绕人间。后人一直是将绿珠坠楼和窈娘投井相提并论,但细思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,绿珠不愿受辱而坠楼,殉的是情;而窈娘投井与其说是殉情,我觉得更多的是一种怨恨。
她应该觉得这乔知之太窝囊了,既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,又不想别人占有她,竟然将一个历史故事作为杀人刀,也实在是太不厚道,太不男人了!她感觉自己的命运像一棵小草那样,完全无法自己做主,此生无望,于是只能一死了之。
而从乔知之的角度来说,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方面同石崇也是天壤之别,石崇是致死不从,比起那当天就将窈娘送进武府的乔知之来说,当把其甩了好几条街了。面对自己的无奈,即便不是“你一定要比我幸福,才不枉我狼狈退出”的祝愿,起码应该是“侯门一入深似海,从此萧郎是路人”的感伤。
乔知之,在窈娘最需要保护之时,表现出的是软弱和胆怯;在窈娘入武府命运如草,被人肆意凌辱之时,他又站在道德的高度,劝逼窈娘要以绿珠为榜样,他是以思念和真情为假面,送去的是“你怎么不去死”的指责。
所以,我认为,这乔知之就是一个酸腐的臭文人,也是一个心底阴暗的小人。但是,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如现代人说,爱情会使人变傻。那么这乔知之肯定是傻得不轻;而那孙窈娘也同样地傻,她应该知道,揣着这情诗投井,带给乔知之的后果是什么,她不会不知道的。
我想来想去后发现,其实这两人似乎都没有为对方考虑,将他们二人的作法归于爱情就有些说不通了,既然爱对方,为何不能让对方活着呢?这好像在逻辑上说不过去。
那么,结论就出来了,两人的作法并不像后人想象地那么崇高,掩在“情”后面的,实际上是满满地“怨”,也许,他们怨的不是对方,而是这个不能给他们美满生活的社会,可能这样的解释要更合理些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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